信仰的光芒 传播的力量

2018年第08期    作者:文│韩璐    阅读 7,419 次

为弘扬行业优秀文化，促进行业交流，上海律协以“真人、真事、真情”为主题，于2016年11月27日举办了“聆听律师的声音”（第一季），让律师们讲述自己的故事，首季包括上海律协会长俞卫锋在内的8位律师的演讲引发了热烈反响。

2018年1月27日，上海律协顺势又举办了第二季活动，邀请了包括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张玉霞在内的9位律师，向大家讲述各自的执业故事和感悟。感动常在，精彩继续。在此，《上海律师》特刊出第二季嘉宾的演讲故事，以飨更多读者。

大家好，我是韩璐。

2015年2月14日，三年前的情人节，我想应该是我迄今为止经历过的最感人的一个情人节，相信也给许多律师和关注律师行业的人带去了不曾体验过的温暖和爱意。就是那一天，全国首部由律师自编自导自演的律政话剧《律途》在上海商城剧院首次演出，整出剧长90分钟，观众累计近2000人次。参加演出的编、导、演、职人员共计60余人，全部是来自上海各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律师、行政人员，还有来自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同仁，有法学院学生，有法律院校毕业以后工作在各条战线的伙伴，可以说是一次集专业、艺术、情怀于一体的法律人盛会。我在想，如果我们有幸能有一份可以视作爱人一般的工作，我们要怎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不负这份初衷？如果我们做了律师，又足够幸运热爱这个工作，把律师职业当作是自己的爱人，那2015年的情人节一定是我们对律师职业最高调而又最真挚的表白。

《律途》讲述的是四个专业律师、四个法律案件、一个十年之约、一场谁更优秀的比赛的故事。四个法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在理想的指引下，在教授的鼓励下，选择成为律师。十年后，他们华丽归来，带着自己的故事和经历，向我们娓娓道来一段律师执业的历程、一份共同的法律信仰。 我不想在这里多讲述故事内容，因为我还是希望大家有机会能成为《律途》的观众。

三年时间过去了，总有人一直在问我，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一出话剧？60位专业法律人士和学生，历时2个月，准备一出舞台剧，演职人员几乎全部是业余选手，没有任何报酬，没有适合的排练时间和场地，没有大笔的预算，成功了不会因此成为知名律师，失败了可能业界人尽皆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说，业余选手打一场职业赛，真的太难了。在剧组最艰难的时刻，男主角之一因为摔伤腿而不得不退演，年终的业务压力使得演员们几乎没有办法全部凑齐排练，最重要的剧本由于是自己创作而迟迟没有最终定稿，因为没有最终定稿而面临演出有可能无法顺利进行。在那段时间里，有这样一次，所有入场票因为一个小瑕疵必须在一天内全部重新印刷，制片人因为高度压力使劲打开了停在路边的车门，然后车门撞倒了路过的一位老爷爷。一切好像发生在几秒之间，老爷爷倒地的一瞬间，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一刻，我也深深地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我甚至有一次哭倒在一个好友的肩头，而这个好友正是这次ted演讲的主创之一，他邀请我的时候要我无论如何谈谈那次失态的痛哭，他现在应该正等在监视器后面等着我说“究竟是为什么？”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希望我今天的表达能代表主创的心声。因为我曾经听过一位青年刑事辩护律师对我说，他之所以选择刑事辩护，是因为在实习期间见过一个年轻的死刑犯人的眼神，那种恐惧和无力，让他觉得能够以律师身份让刑事案件的判决谨慎更谨慎一些，这是他法律信仰最朴素的表现，而我不想只有自己被这样的故事感动，我希望有更多人听到这样的故事、感受到这样的律师情怀。

因为，我是一个律师二代，我见过父辈们为这个行业呕心沥血的过程，我正经历着年轻一代为这个行业的传承创新而砥砺前行的过程。所以我更希望有更多的人体会到在这“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过程里，每一代律师法律人对这个行业深深的热爱和眷恋。因为，等我们老了，老到觉得很多我们曾经很在意的事都不重要的时候，一定会有这一天，我们回望来路，至少会有这样一次，和拥有同样理想的人，做一件纯粹的事，全力以赴，念念不忘，不问西东。

很多在看过《律途》，或者知道了《律途》以后，会说我们做了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有的人会认为这是我们对行业做出的一些贡献，但事实上，对于参与到这部话剧中的人来说，觉得这个过程中收获的比付出的更多，这种收获和我们平时习以为常追逐的东西大大不同，但却是一种真正的愉悦。大家可能不知道，这部剧拥有一个明星顾问团，我们在写剧本之前，不但拥有律师协会、区司法局的大力支持，还拥有着全上海甚至全国最有名的大律师做我们的顾问，给我们提供一流的素材，所以我们的案情才会真实而精彩。筹备临近年末，正是大家非常繁忙的时候，陶武平老师的采访是在他律师事务所的年会上录制的，翟建老师的视频是在桥牌大赛的现场抽空录制的，胡光大律师前前后后和我们的主创见了三次，解决了当时最难写的讲述涉外律师的故事。在和前辈大律师的拜访交流中，我们看到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更感受了大律师们把律师当作毕生事业倾注的心血。这大概是《律途》必须呈现出来的另一个原因：这是上海律师在向时代娓娓诉说。

还有更多关于演职人员的小故事，处处让人感动。《律途》的第一女主角在演出结束后，我才知道她在排练期间就已经有了小律二代，但为了演出并未提起，她还穿着高跟靴子在台上走上走下，幸好她有着优秀女律师的一贯特色：专业好、颜值高、身体还好！演出前一天的彩排，因为严冬的寒冷，组里的演员一半以上发高烧。我们的彩排很有特点，因为各位律师都是开完庭或者结束谈判才赶来，我们不得不分开彩排，整体时间拉长了三倍，彩排当天几乎全体通宵，彩排结束又有人要拎着包去开庭，开完庭再赶来演出。我们还有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为了支持演员最后的带妆彩排和演出，连续两次更换了和客户的年会活动。这一切现在说来好像很轻松，但当时每一个问题的解决都让我们有一种赢了一个再审案件的成就感。在那么多职业律师无私奉献一出话剧的过程中，我们学会了为别人而坚持，为我们不常提起的诗和远方而坚持。我时常想，这样一出小小的话剧，为什么会天时地利人和地得到这么多的支持、鼓励、赞誉？大约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对法治信仰的追求，都有动情的时刻，而我们把这些时刻呈现了出来。

事实上，我害怕我把这篇文章变成感谢大会。但是，感谢恰恰是我写下这篇文章的初衷。在我们的时光里，是不是有很多真正的进步或者力量是源于对某一个人、某一件事深深地感恩，然后我们表达感谢的方式又成为了别人感恩的原因。我希望，《律途》成为这样一种开始，我的文章成为这样一种传递，各位律师成为这样一种接力的存在。

《律途》得到了很多好评，有两个细节让我记忆深刻。一是我的一个好闺蜜，看完话剧对我说：“我不知道原来律师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事这么有意义，我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律师志愿者，默默耕耘在西藏，种下法治的种子。” 我想说，正因为太多人不知道，我们才需要演出。另外是我一位圈内好友，夫妻都是律师，带着小朋友来看《律途》，结束以后，她很兴奋地对我说，这么久以来，小朋友是第一次严肃地对他们说，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做律师。我想说，因为需要你们的加入，我们才排演《律途》。这就是传播的力量。

从《律途》一路走来，我坚定地认为，律师行业需要行业自信。习总书记说：“中国人要有文化自信。” 国家要有国家的文化自信， 一个行业也要有一个行业的文化自信。文化自信体现了一个行业的精气神，有了文化自信，才有取得“不停向前行走”的可能。我记得《律途》中有一句台词：“路还很长，让我们慢慢走。” 我相信《律途》的成功演出是一个启发，将来法律人将用更多的形式来展现行业力量，传递法治文化，为律师行业建设和国家法治建设做出努力，让信仰在前方闪闪发光，让传播为我们积聚强大的力量。

韩璐

上海市乔文律师事务所律师，上海律协青年律师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全国律协文化建设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女律师联谊会副会长，上海市浦东新区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业务方向：商法、公司法、娱乐法。